【九辫】专场之前(一)
九辫向,有隐藏着的师徒情和师兄弟情,以及粉丝爱豆情。
很短,无头无尾无逻辑,美好都属于他们,一切的OOC都属于我。
都是编的。
可以骂文,不能骂人,尤其不能骂我,如有不适请及时关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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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月十一号。
杨九郎刚把门推了条缝,就听见病房里张云雷的动静。
“我是你师哥知道吗?”
“嗯。”
有人小声答应着,杨九郎顺着门缝看见了那人的背影,是周九良。
他推门的手顿了一顿。
屋里张云雷还继续说,“知道还不把烟给我,听师哥的话。”
“你疹子都起成那样了,就别抽了。”
“诶我带你上回热搜你就这么对我是吧,一来就抢我烟?”
“谁带谁啊,那我的名字在前边呢。”
周九良每句都是小声嘟囔着,跟哄孩子似的,挺无奈。
张云雷是一路奔着撒泼去的,“这你不懂了吧,我跟你说这热搜的规矩……”
眼见得越说越没溜儿了,杨九郎叹了口气,推开病房门。
张云雷和周九良都转头看他,话茬戛然而止。
杨九郎说,“周儿,你把烟给他。”
周九良愣了一下,看着杨九郎的脸色慢慢把烟递出去。张云雷眉头皱起,看着杨九郎的脸色慢慢把烟接过来。
又要递打火机,被杨九郎拦了。
张云雷一挑眉,“不给火我怎么抽啊?”
“您不发烧了吗,”杨九郎冲他抬抬手,“拿您那心火给它点着了。”
张云雷一撇嘴,甩手把烟盒扔在床头柜上,往后一仰,像是赌气。
三人又寒暄了几句,周九良就要走了。他来得急,去得也得急。要赶着飞呼和浩特。
他一走,病房里就剩下张云雷杨九郎。静得很,杨九郎拉椅子跟地板的摩擦声格外刺耳。
“害怕吗?”杨九郎问。
张云雷回过来的眼神里还带着股逞强的劲儿,“我怕过吗?”
杨九郎没看他,“不怕,那你跟小周儿逗什么闷子?”
因为怕,因为慌,还不能让别人分担,所以贫。
杨九郎不是“别人”,在他面前什么都装不了。张云雷身上绷着的那根弦渐渐松下来,眼底的犟劲儿褪尽了,转头看向窗外。
窗外是朗日晴空,他们眼前是风雨欲来。
“那我有辙吗,”张云雷不自觉地说出这么一句,语调里透着烦和累,他又看向杨九郎,忽然扯出个笑来,开口唱,“您看我现在哪有辙?”
杨九郎也笑着接,“咱爷俩当初……”
张云雷抄了个周九良送的水果丢过去,“抄谁便宜呢你?”
也没细想到底谁抄了谁的便宜,两个人都笑,笑着笑着又笑不出来。
张云雷仰头仰了好一会儿,抹了把脸,扔出一句,“问问演出部缺人不缺,我去抱九春大腿了。”
等了半天没听见杨九郎接话,张云雷低头,看见杨九郎在那摆弄手机。
张云雷拿脚尖碰他膝盖,“听我说话了吗?你干嘛呢?”
杨九郎抬起头来,使坏似的眼眯得更小,“跟师父汇报汇报我们角儿的工作意向。”
张云雷又气笑了,冲着他一扬巴掌,“你是不是要疯?”
“您也知道这话说出来欠收拾啊,”杨九郎笑他,“就甭撒娇了。”
张云雷肯定知道。
昨天晚上又累又烧,难受得头昏脑涨,打着点滴,眼前摆着发生的没发生的一堆破事,他闭着眼,掰指头数这段日子连别人带自己被折腾了多少遭,发现两只手根本数不过来。
他就数点能数过来的,
他数身边这些人,想他们都是什么样。有玲珑剔透的,没事不招事有事让三分;有心思单纯的,万事摆在明面上,有脾气没坏心;有的还没他大,涉世未深,两耳不闻窗外事,从不惹祸招灾。
他?城府浅偏偏心事重,心气还高,两分的手段没磨出来,十分的麻烦就追着他缠。
他丧气不已,拿起手机来给师父发了个微信。
“就我给您费事。”
一个“就“字换了好几个地方,最后到底是删了。
其实删不删没什么区别,微信对面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人,眼都不抬就能看出他心底那点弯弯绕,两分钟没到回过来俩字:“滚蛋。”
张云雷能想象到师父要是在他身边,准是一脚就踹过来,他盯着这俩字看着看着就笑出声。
长辈能教训,朋友能劝告,买主能褒贬,但那自厌自弃的念头从他自己心里冒出来,谁也不答应。
这遭事一出,有人半宿半夜通着众人劝他曾经沧海难为水,有人微信给他发十好几条连劝带逗地让他别难受,也有人外地专场之前还挤出个空来看他,怕他伤心多心。
更有人是跟他发过不离不弃的誓的。
恨他的人多,疼他的也未必就少,两边要是打起来,也未见得谁输谁赢。
张云雷定定地看着杨九郎,“我现在怂了,对得起谁啊。”
六月一号。
大巴开进石家庄了。
张云雷坐在窗边,高楼绿树眼前过,他默着台本,背得心里有点乱。
眼前忽然出现两根棒棒糖。
杨九郎递的。
“干嘛?”张云雷转头看他,笑了,“上台前不能吃甜的。”
“知道,”杨九郎往他手里塞,“不吃你拿着呗,今天你过节。”
张云雷接了糖嫌弃他,“去去去,你才儿童呢。”
阿尔卑斯棒棒糖,张云雷想起小时候第一次上台,表现得不错,师父高兴,就给他买了两根这个棒棒糖,还记得是一个牛奶味,一个草莓味,当时穷,五毛钱一根的棒棒糖于他都算珍贵奖励,他一星期就吃了一根,留一根天天跟师兄弟显摆。
现在不一样了,别说简简单单的快乐难找,简简单单的愁闷也难求了。
张云雷把棒棒糖收包里,跟杨九郎说,“我给你唱一段练练嗓子?”
“唱呗。”
“门径萧萧长绿苔,
一回临此一徘徊,
青牛休讲这个函关去,
白马休提是印度来,
要论是非凭烈火,
分一个真与假咱们筑个高台,
……
真是真来,这个假是假呀,
黑是黑来,这个白是呀白,
贞洁女总是,这个贞洁女,
下剑才总是这个下剑才,
夜明珠未出土,真假难辨,
单巴掌拍不响您是怨着……”
歌声渐止,剧场到了。
姑娘们到得很早,剧场外人声鼎沸,嘈杂的声音透过车窗,张云雷脑海里忽然就唱起了毓贞。
毓贞对我说,记得长大回北京,我二姨三姨奶奶住那里。
到第三句就带着哽咽的腔。
“外边热得难受,让她们都早点进来吧。”张云雷说。
“进来就不难受了。”
TBC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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